成眠

纯包,写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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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然】蝴蝶效应(10)“快三十岁了,没做过吗?”

“振翅的蝶,时光不会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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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了一会儿话,林楠笙那边已经待不住了,大庭广众之下险些就要动手扑人,面色表情更是不对劲,惹得井然都隔着玻璃看了两眼,徐立文只好先把人带回了家。沈巍严格按照医嘱,等到了时间才取下止痛包,两个人吃过午饭,又去警局拿回了井然修好的手机。

    在意大利待久了的人都很会享受假期,井然选择性地查看未读消息,有关于工作的,只要不是十分紧急,都是看一眼做好备忘录就略过。除却这些,他与旁人的私交还没达到不见面也要日常联系聊天的地步,因此消息也并不多,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字。不过有这么一条言辞极为官方的邀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隐约记得早上跟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是一中的校庆,邀请他回去出席。

    彼时两个人已经逛完超市回到家,井然窝在沙发里,沈巍在厨房处理晚饭要用到的食材,听见井然询问一中的近况,简单提过两句后反问他:“你想回去吗?”

    “没什么兴趣。”井然点着手机屏幕淡淡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像是还没从医院那一遭磨人的痛感里挣脱出来,“这种活动又不用付出场费,干嘛不请更有名的杰出校友,就这么没面子吗。”

    他话音刚落,就面带嫌弃地关闭了手机屏幕,倚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也许给不知情的人听来,井然用这种刻薄的话评价母校是有些不妥,但沈巍却赞同地点了点头,明显不支持他参加校庆活动。

    三年前,如果井然没有被一中取消保送资格,那他就不用自己一个人跑去三千万英尺之外的意大利,也不用在一个陌生领域从最开始的基本功一路摸爬滚打,说不定会成为当下赫赫有名的钢琴才子,最起码能待在沈巍和徐立文力所能及的地方,不至于把身体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一中拒绝保送井然仅仅是因为他分化成了Omega。

    沈巍当时为了案子和井然一直往返在警局和医院中间,接触到的人当然不止这两个地方的同事,还有各路妖魔鬼怪,实在让他大开眼界。比如扛着长枪大炮在医院门口挤破脑袋想要采访井然的记者们,又比如打不通白女士电话只能厚着脸皮到医院当面告知保送取消的学校领导,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不去也好。”沈巍把橙子切好装盘,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盯着井然紧闭的眼睛入了神。

    沈巍不知道那双眼睛里面此刻是什么样的神色,有没有一点厌恶、不甘或者后悔?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每每想到当年发生的不公,都能从心底燃起一种深沉的怒意。这些怒意会很快演化成难以舒怀的、陌生的戾气,但因为身份和立场,他又不得不扼制,逼着自己偃旗息鼓。即便亲眼看见那些记者把别人生命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餐中谈资,还撞见那位校领导背地里发着不堪入耳的牢骚,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井然浑身的精神被香橙的味道唤醒,他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叹了口气,含糊地说:“还是去一趟吧。”

    “怎么了?”

    “他们说叶老师也在。”

    “哪位叶老师?”

    “叶子扬,当年是我们少年宫最有名的老师,上初中前我一直跟着他练琴。”

    沈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应该并没有见过这号人物。他想了想,说:“校庆是什么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井然从沙发里转过头看他,一双眼睛终于露出些轻松的神情,他缓缓笑弯眼,回道:“就后天,沈教授周一不上课吗?”

    “我会提前调好课程。好了,过来洗手吃饭。”

    井然慵懒地从沙发上起身,第一次发现沈巍家原来是把柜台当餐桌的设计。这散发出一种极为强烈的孤独感,因为在中国人的潜意识里,一家人围在大桌子前吃饭要温馨幸福得多,而这样的柜台顶多容得下两三个人,是一种偏西方的时尚。井然抬头看一眼沈巍,后者好像习以为常,因为做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所以把眼镜摘了下来,让井然得以好好看看这双眼。

    淡漠,冷静,理智。这样的印象是三年前跟沈巍接触时留下的,除了这三个词,井然想不出还有什么合适。刚从意大利回来去上沈教授的课时,他眼睛里好像流露出了某种慌张。昨晚吻他时,好像从里面看见了湿漉漉的爱。哦,还有刚才去医院之前,沈老师引导他理解信息素失效的时候,眼睛里面有委屈。这让井然很想再探索出别的什么情绪,于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沈巍愣了一下,抬眼看过来。

    这次是无辜和可爱。井然如获至宝,非常乖巧地笑了一下:“有灰,帮你擦擦。”

    沈巍无奈又宠溺地笑,给井然碗里添菜,似乎没有要聊天的意思。

    井然其实没什么胃口,腺体处虽然敷了止痛包,但由于他从小就比较怕疼,总感觉脖颈的痛觉神经还在一跳一跳地叫嚣,连带着胃也不太想工作,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把沈巍夹来的菜吃完。

    “我看徐老师好像还开了两针抑制剂?”井然随口找了个话题,百无聊赖地扒拉碗里的米饭,没注意沈巍的筷子顿了一下。

    “算是吧,是人工信息素,一般给比较虚弱的未成年Omega当抑制剂用,副作用相对轻。”

    井然的视线从米饭转移到沈巍手上,挑眉问:“可你不是我的Alpha吗?干嘛给我开这个药。”

    难怪沈巍有时候想,把小孩子教得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在医院里跟徐立文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被井然看穿,虽然他的信息素目前没办法让井然有反应,但那只针对呼吸道摄入方式,咬一口做标记还是很管用的。结果从医院拿回来两针人工信息素,这不是明摆着要替Alpha省事吗。

    井然见沈巍半天不说话,从对方眼睛里面又看出一种新的情绪:心虚。于是他用脚蹭了蹭沈巍的腿,意外又收获了一种:局促。

    沈巍的耳根开始红,他眨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伸手又给井然夹菜:“嗯,但我们还没形成标记,用人工信息素会好一点。”

    这话说出口显得很不专业,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井然的生理课也不是白上的,风轻云淡地说:“书上写,Omega安全度过情期的首选方式是什么来着?我有点忘记了,沈老师,你记得吗?”

    “……”沈巍如鲠在喉,喝了口水,瞬间觉得自己饱了。

    井然看沈巍被噎住的样子,忍不住地笑,于是又换了个话题:“沈老师,你今年多大啊?”

    “我?29岁,怎么了?”

    “哦……快三十岁了,没做过吗?”

    沈巍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翻,眼里露出的些许惊讶被井然敏锐地捕捉到,于是后者乘胜追击:“没关系哦,意大利很开放的,就算有也不用瞒着我。”

    沈巍彻底放了筷子,多少咳了两声,又默默把眼镜戴上,仿佛有了眼镜的加持他就能恢复正常。然而事实并没能如他所愿,他有些艰难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现在是我的身体有问题,不是你的。”

    沈巍听懂了,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现在他的信息素对井然没用,而反过来,井然的信息素能让沈巍失控到发疯。



(剩下一半发不出,直接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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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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